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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舉家入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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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乾隆十七年,黛玉已經十二歲了,寒玉也已經十一了,林如海此次回京,也是為了她們姐妹幾年後的選秀。

因為歷史拐了個彎,沒了滿漢不通婚的規矩,凡滿洲在旗女子與漢家四品及以上官員之女都要參加選秀,朝廷選秀的年齡也有了細微改變——改為“十四到十八歲”的在旗女子與四品及四品以上漢族官家女。

明年的選秀她們姐妹年齡都不夠,等三年後,林家兩位姑娘就要一起參選了,她們沒有母親教導,林家分配給她們的教養嬤嬤雖然好,但正統宮廷禮儀還是不夠,林如海打算給她們選幾個宮廷放出的老嬤嬤好好教導一下。

還得想辦法讓寒玉不去參加選秀——疑似皇家私生女的娃,尼瑪選秀傷不起啊!要命的啊親~

多年沒回京城,雖然有仆人時時維護,她們進京前也讓家人先行收拾了一番,但還是花費了他們不少時間整理。

等自家事情解決了之後,林如海給賈家簡單的送了禮,只作尋常親戚樣,告知他們林家到京城了。

林如海心中還是很在意當年“雙玉聯姻”的事情,在意賈敏死時賈家強橫的來船欲接走黛玉的事,更在意的是,尼瑪不是說想聘我女兒嗎?這聯姻的提議還沒冷呢,你賈家就接了薛家閨女來,還時不時將史家姑娘接來和賈寶玉鬧一處,你是將我林家踩著玩嗎?

如今林家和賈家關系最深的,是林黛玉。而在林家多年教導下,又沒有賈敏在幼年不斷洗腦,她對賈家也是沒好印象的。

枉費娘到死還記著賈家,賈家卻毫無情意,對自己不管不問,到京城這麽久,賈家就連遣個下人來問問都沒有!

爹爹正經探花郎出身,弟弟也一心向學,小小年紀就是秀才了,而那賈家少爺卻天天在說什麽國賊祿蠡,還傳揚的到處是,莫不是在反諷我林家?

其實,賈家不是不知道林家人進京了,只是,賈家覺得當年被林家傷了面子,如今正等著林家上門道歉呢,哪裏會先過來?

況且,林如海已經不是巡鹽禦史了,下一個官職的任命書又還沒下來,賈家對這個姑爺如今狀態可是持著看不起心思的,沒官沒爵,哪裏比得上他們國公府?

加上林家進京沒多久,寧國府先是死了秦可卿,亂了一陣子;然後又是進宮多年默默無聞的大小姐賈元春突然被皇帝看重,直接從管事女官姑姑成了德嬪,升值跨度比令妃還誇張,賈家為此舉家歡慶,哪裏還看得上林家?

至於賈家少爺賈寶玉的讀書人都是國賊祿蠡汲汲經營說法,只是他個人觀點,真的沒有諷刺林家的意思,真的。

總而言之,賈家在林家初進京時的表現,將黛玉對“親娘舅”徹底死心了——還是我們林家好啊!賈家只是外門親戚,自己偶爾去賈家看看外婆、替娘親盡盡孝道就夠了。

或許是覺得林如海這些年替自己盡心盡力的替自己管理江南錢袋子辛苦了,或許是看到林如海四十多快五十了那顏還是很正很符合自己的要求,或許只是腦子再一次抽了,乾隆爺大筆一揮,林如海就成了“純恪侯”,林家姐妹成了侯府千金,地位比賈家所謂的“國公府”強多了。

同時,林如海的職位任命也下來了,正二品禮部侍郎。

賈家的富貴眼們,仿佛突然才發現林家到來似的,各種告罪各種邀約各種聯絡感情層出不窮。

在對林如海窮追猛打之際,他們也沒有放過林黛玉。賈家女眷已經不止一次的向她表示了思念與緬懷賈敏的意思,暗示她同賈家關系密切。

考慮到賈家畢竟還是親戚,林如海同意黛玉到賈家去做做客。

因為是做客,黛玉沒有將她所有的大小丫鬟全帶去,只是帶了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並兩個教養嬤嬤一起去。

轎子搖搖晃晃,來到榮國府。

國公府的正門沒有打開,只有東西兩角門開著,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國公府幾位穿戴不凡的仆婦引著黛玉,意圖往西角門而去。

纖纖玉手在袖子底下緊緊的握著,黛玉姣好的臉上閃過怒火——這榮國府是怎麽回事?看不起林家嗎?竟然連正門都不開,居然要讓自己從角門進去!

“大小姐……”雪鵑、雪雁擔心的看著她,“大小姐,我們先停一停,勞嬤嬤已經和他們理論去了。”

“……”黛玉的牙還是緊緊咬著。

若只針對她林黛玉還好,她年紀小,不開正門就不開吧。可現在,她代表的是林家大小姐,賈家的做法,是在打林家的臉!

黛玉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今天來錯了。

但容不得她轉頭,賈家的人已經不甘不願的將正門打開了。

壓下心底的怒火,黛玉示意轎夫繼續起轎。

下面倒沒發生什麽事故,林黛玉穩穩當當的到了賈母史老夫人面前。

雖然賈母伸手不讓她拜,但黛玉還是知禮的拜了下去,口稱外祖母。

“我的心肝肉啊!這些年可想死外祖母了!”賈母抱著她痛哭起來,“早在你母親逝去時,外祖母就想將你接回來好好教養,哪知你父親竟一直不肯,害得我兒到現在才與我相見!”

黛玉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

林家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內斂的,林如海不用說,大男人哪有哭哭啼啼的?而林瑾同樣如此,至於林寒玉,數十年不變的面癱冰塊臉,你只能從她的語氣眼神中看出她的關心。所以,突然被賈母這麽抱著哭,黛玉很無措。

而賈母話裏話外埋怨父親不早早送她上京的意思,讓黛玉更加不自然了。子不言父過,更何況,父親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她也不想離開林家,離開爹爹和弟弟妹妹,外祖母這麽說,讓她心底很不舒服。

在眾人勸說之下,賈母才轉哭為笑,然後將賈家大小女主子介紹給她:兩位舅母邢王兩夫人、爽利的大房表嫂王熙鳳、寡居的二房表嫂李紈、三位賈家未出閣的姑娘迎春、探春、惜春,以及,客居賈家的薛家夫人與薛家姑娘寶釵。

大舅舅賈赦宅在房間裏不見人,二舅舅賈政和清客侃大山沒回來,賈寶玉被北靜王水溶請去喝酒,黛玉隔著簾子見了表哥賈璉、表弟賈環與表侄兒賈蘭——雖然這個神奇空間如今風氣沒到這麽嚴的地步,但賈家男子名聲不是很好,黛玉的勞、秦兩位教養嬤嬤嚴肅的表示“男女授受不親”,簾子很重要!

然後,黛玉將帶來的禮物分於各處,包括沒資格出現的賈家姨娘們。然後又聊了些母親的事情,賈母留黛玉吃飯,然後大家退散等開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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